记者20天暗访记录黑心棉生产流程
导读:
①波罗村内的一家黑作坊内,破布条经过粉碎机的处理,变成了雪白的棉絮
②三轮车上装满加工原料
③经常有小贩到波罗村进货 首席记者陈昱州/摄
近20天暗访,本报记者用镜头将波罗村“黑心棉”作坊的恶行记录下来;昨天,根据本报记者的举报,盘龙区工商局龙泉分局与云波派出所前去查封一家“黑心棉”作坊。就在执法人员带走作坊老板时,房东竟然上前帮忙说情,称“罚点款意思一下就行了”。
昨天上午11点40分,执法人员进入作坊时,几名工人正在忙碌,两台机器发出闷响,棉絮四处飞舞,一名工人正用铡刀铡着收来的破衣服、破布条。
作坊约100余平方米,杂物堆满整个房间,最里面为操作间,中间堆放着许多袋收来的破布条、脏衣服、臭棉絮,地上堆放着的口袋有30余个,整个房间散乱堆放着一些破衣服、旧窗帘布。工人们只顾着生产,在执法人员对老板说让他们停下,他们才纷纷离开。
小作坊里散发着刺鼻的臭味,灰尘在空中弥漫,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但在现场记者没看到“黑心棉”成品。
经执法人员调查,该作坊属于无证经营。执法人员随后对作坊现场封停,并对作坊刘老板作了现场调查笔录,将其带回分局作进一步的调查处理。
刘老板交代,他来自江西,租房在此从事“棉毡”加工已1年多了,未办理任何证照,破布条、脏衣服、臭棉絮都是其他人收购后送来的。刘老板的妻子还说,他们去了好几次都没办下证来,像他们这样的都能办证,昆明这样的作坊就有50余家。
当执法人员带上刘老板离开时,刚好碰到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他走到车旁对执法人员说:“就在这里随便处理一下就行了,罚点款意思一下就行了。”
执法人员对此没有理会。刘老板说:“他是房东,听说还是村里的干部。”
一床“黑心棉”挣20元
2月18日下午5点,在线索人带领下,记者首次进入波罗村查找“黑心棉”作坊。
下午5点10分,只见一名中等身材的男子骑着一辆摩托车来到“黑心棉”加工车间。5分钟后,他从车间作坊里抱着七八床捆好的“黑心棉”出来。
20分钟后,中年男子已装好三四十床,用橡皮带勒好,骑上摩托车,绕过村中巷道,从穿金路往东三环,直奔官渡矣六宏仁村。
在宏仁村村口的道路两旁,有八九家“黑心棉”销售点,在他们的店门口就摆放着“黑心棉”。记者来到一家销售点,热情的老板娘迎了上来。
“这种发黄、发黑的卖多少钱啊?”
“15元一床,要得多可以优惠你。”
用手翻开一床棉被,手上沾满灰尘,还散发着腥味。“我要四五十床,有货吗?”
“没有那么多,现在很好卖的,如果你要的话我跟厂家订,打个电话两天后就送来。”
“价格上可以再优惠一点吗?”
“那9元一床给你,你要多少?我们这里的棉被都差不多的。”见记者向旁边那家店看了看,老板娘极力挽留。
“我打电话请示一下老板再说,你们的棉被从哪里进来的啊?”“到处都有。”
一些商贩介绍,“黑心棉被”成本极低且利润惊人,每床不到6元,差一点的成本就更低。现在是进城务工人员找工作的高峰期,棉被还很脱销。看上去颜色较为白一点的卖到三四十元一床;为了遮人耳目,有的“黑心棉”外面包上布料,价格更高,利润可观,卖出去一床,可赚20余元。
做正规棉制品生意的王先生说,现在相关部门对学校被褥把关较严,虽然影响了部分销路,但销量依然可观,旺季时每天能卖几十床。
两层小楼堆了200余床
同样在宏仁村,记者来到一家自称来自湖北的熊老板店面,并在熊老板带领下“参观”了存放“黑心棉”的库房。熊老板听说记者要购买大量棉被,起先是笑嘻嘻递上一支烟,并领记者进入门面后面的“猫洞”里。
途中,熊老板说:“你要得多我可以8元就卖一床给你。”
但问到成本价时,他就支支吾吾起来。猫着身过了“猫洞”,凭借昏暗的灯光,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两层小楼,少说也堆了200余床,还可以闻到呛人的灰尘、刺鼻的臭味。
出了“猫洞”,记者问送不送货,熊老板说可以送,最好在晚上,白天目标太大。
收破烂的小贩提供原料
3月2日下午5点22分,记者一行来到波罗村口,只见一名年轻小伙骑着一辆三轮车,车上装满破棉絮、烂海绵,甚至还拉着数床落满灰尘颜色发黄的“黑心棉”。下午5点42分,三轮车来到羊肠小村某出租房。三轮车刚到门口,一名中年男子和妇女迎了上来。车停稳后,他们把车上的破棉絮、烂海绵用绳子捆起来。20分钟后,中年男子和妇女用一根棍子抬着捆好的棉絮称重量。
知情人蒋先生介绍,他靠收破烂为生,他收的破棉絮、烂海绵一般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看上去“质量稍好”的是从务工人员或出租房里收来的。一般5角钱一公斤,收够一三轮车后就送货。他一般是送往家具加工厂,也送给棉絮加工厂,地点是波罗村、小坝。
晚上生产,进货渠道统一
知情人士介绍,“黑心棉”加工地点一般隐藏在出租房,生产工人都是外地人,生产设备简陋,质量低劣,卫生条件十分差,制假者主要利用一些旧棉絮、烂布条、脏衣服、破海绵作原料。有时在晚上生产,白天休息。一旦有风吹草动就搬家,流动作战。
商贩们说,他们都有统一的进货渠道,只要缺货了,通过熟人或生意人就可以让生产“黑心棉”的小作坊送过来。一般都选择下午或晚上送货,一旦有什么可疑情况,他们就逃离或几天不送货。
购买者基本上是务工人员
3月7日下午4点12分,在黑林铺某建筑工地,25岁的罗平人小赵在工地打桩已3年,他就住在一个简易帐篷里。记者让他撕开自己的棉被看看有没有问题,果然在棉被里看到布条,小赵傻了眼。贪图便宜的他不知道自己每天都盖着“黑心棉”。当了解了“黑心棉”的危害后,他内疚地说,以后不能贪小便宜了。几名工友嘀咕起来,这个月又要花钱去买好的棉被了,得省省酒钱了。
在暗访和调查中,发现波罗村、羊肠小村、黑林铺等地都有许多“黑心棉”加工作坊。他们加工后将产品运往官渡矣六、海源寺、小坝等地的小商店、城郊集散地,廉价销售给一些务工人员。甚至有的悄然进入一些不正规的家具厂,包在家具里,然后销往市场。
□记者手记
“黑心棉”为何屡禁不止
国家早就打击和取缔“黑心棉”,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黑心棉”脱销呢?还有那么多的消费人群呢?记者认为,第一是不明真相的消费者贪图便宜及相关部门对“黑心棉”的危害宣传不到位。要是“黑心棉”的危害能像“三聚氰胺”危害那样家喻户晓,送人也没人要了。
第二就是消费者认识上的误区,认为用填充物,颜色不黑就不是“黑心棉”:用填充物,卫生合格就不是“黑心棉”。
第三就是当受“黑心棉”危害时,寻找证据维权艰难,苦于找不到索赔对象,也只好草草了事。
铲除“黑心棉”需要有关职能部门的有力打击,宣传“黑心棉”的危害也不可忽视,同时也需要每个消费者共同参与,珍爱生命。
(都市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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