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 文 摘 要

本文对连带债务出现的原因，概念：连带债务，就是指债务人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因全体债务人之间存在有连带关系，各债务人都负有全部给付的义务，债务人中的一人或数人的完全给付，对全体债务人生效，因而导致全部债的关系消灭的债务。或者可以简单的说，数人负同一债务，对于债权人各负全部给付义务者，为连带债务。通过“制度价值”、“法律构成”、“实践中的问题”等方面，对连带债务基本理论问题的研究，论证了连带债务的作用与副作用互相并存。同时，也提出了相应立法建议，以供立法参考。

关键词：利益第三人合同 价值 立法建议

引言
商品经济的产生和发展，其结果是财产交易的出现和日益增多。当商品经济发展到现代市场经济阶段时，市场主体的日益多元化和市场交易的日益多样化越来越明显。市场主体承担的风险也就越来越大。因此，诚实信用就作为一条原则引入市场交易中。当进行交易时，考察交易对象的信用度是降低本方交易风险的必要途径。而市场主体多元化的必然结果是部分主体信用指标的天生低下。由于其财产状况、规模等方面的欠发达，其信用指标天然的，始终的不高。但这些市场主体为社会所必需，这就形成了社会的必需性同这些市场主体低信用力之间的矛盾。
另外，市场交易本身也日益呈现多样化的趋势，其中部分交易本身高风险。尤其是当债务人为多数时，债务人为逃避债务，相互推脱责任，使债权得不到实现。尽管如此，这些交易同样为社会所必需，这也形成了社会必需性同市场交易本身的高风险性之间的矛盾。
上述两中矛盾的解决，就导致了连带债务的出现。
一、概念
债是发生于特定主体之间的法律关系。债存在的前提必须有债的主体的特定。但是，主体的特定并不意味着债主体的单一的。有时债权人和债务人都为一人，有时债权人和债务人的一方或双方为二人或二人以上。在民法上，将债的双方当事人均为一人的，称为单一之债；将债的当事人一方或双方为二人或二人以上的，称为多数人之债。多数人之债，根据多数人一方各自享有的权利或承担的义务以及相互间的关系，可分为按份之债和连带之债。连带之债是多数人之债的一种，所谓连带之债，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债权人或债务人，对外享有连带债权或负有连带债务的债。
因此，连带债务，就是指债务人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因全体债务人之间存在有连带关系，各债务人都负有全部给付的义务，债务人中的一人或数人的完全给付，对全体债务人生效，因而导致全部债的关系消灭的债务。或者可以简单的说，数人负同一债务，对于债权人各负全部给付义务者，为连带债务。
连带债务的核心是连带债务人之间的连带关系。连带关系是连带债务产生的法律依据。所谓连带关系，就是法律规定或当事人约定的一种法律关系；在该关系中，多数债务人中一人或数人所发生的事项，效力及于全体债务人。因此，连带债务关系中的债权人，可以对债务中的一人、数人或全部，同时或先后请求全部或部分履行债务。每一个债务人都有向债权人全部清偿的义务，而且只要债务没有清偿完毕，则任一个债务人无论是否应债权人的请求清偿过债务，也无论他自己应分担的债务是否履行完毕，对于还没有清偿的债务都有清偿义务。
二、制度价值
连带债务之所以被法律所设定，原因在于它有存在的制度价值。
连带债务的的一项制度价值是降低交易风险，促进交易发展。由于某些交易的高风险性使交易者在交易中承担巨大的风险。交易者因惧怕风险而不敢涉足这类交易，这就影响这类交易的进行和发展，但是社会需要这类交易的进行和发展。连带债务的出现正好降低了某些高风险交易的风险度，交易者在设置连带债务这种债务人之间的保证后就可以在低风险的情况下从事这类交易。交易也就随之发展起来，交易的发展促进了社会商品经济的发展和活跃。[page]
连带债务的另一项制度价值是最大限度地保证债权人的债权能得到充分、及时的实现。债权作为一种请求权、对人权，没有排他性，也没有追及权。债权无法跨越“债务人履行”这一环节而得到实现。由于商品交换，财产流转过程中存在着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如果债务人因客观原因而丧失履行能力，或因主观原因而不履行，债权就难免落空。然而，在权利本位的社会中，债权代表着社会发展的价值取向，法律对债权所面临的各种威胁不能熟视无睹，而要竭尽其保护之功能，保证债权的实现。连带债务正好承担了保证债权实现的责任。连带债务的债务人之间的连带关系实际上就是连带债务人之间的相互保证与被保证关系，即连带债务人之间互为保证人。这就为债权人的债权加了一道保险，使债权人的债权实现更有保证。
三、法律构成
成立要件、发生原因及连带债务的效力。
连带债务是债务的一种特殊类型。因此，连带债务首先应具备一般债务的成立要件，其次它还具备自己的成立要件。这里只论述连带债务特有的成立要件。
1、债务人是两个以上具备民事行为能力的自然人或法人。连带债务人必须同时具有民事行为能力，能独立的承担民事责任，是具有平等民事法律地位的民事主体。因此，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和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不具备连带债务的主体资格。在连带债务的产生原因中，有意定原因和法定原因两种。在意定之债中，无民事行为能力不具备设立债的关系的主体资格，不能成为连带债务人。而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虽可以订立同自己意识相符的债，但这些债的关系比较简单，而且标的额也不大。而连带之债属于债权债务关系十分复杂的债，根据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意识发育水平是没有资格设立这种债的。在法定之债中，无因管理和不当得利不是连带债务产生的原因。所以，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和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虽可成为无因管理和不当得利之债的主体，但这种债不是连带之债。共同侵权是构成连带债务的原因之一，但侵权行为之债主体须具备民事行为能力。虽无民事行为人或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和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共同实施侵权行为，但不构成共同侵权行为之债的主体。因此，缺乏民事行为能力者亦不能成为因侵权行为而产生的连带债务的主体。总之，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和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不能成为连带债务的主体。
2、两个以上债务人所负债务须具有同一目的。连带债务人每一成员都有向债权人清偿债务的义务。换言之，每一个债务人都有义务满足债权人的请求，使其债权得以实现。从反面讲，虽然每一个债务人都负全部给付的义务，但是，只要有一次全部给付，其他债务人的债务就归于消灭。实际上，每个债务人之所以负全部给付义务；以及一个债务人的完全给付，债务就归于消灭；就是因为多数债务人因此共同目的而结合，每一个债务人的债务都不过是为了达此共同目的的手段。由此可见，不管给付的内容是否同一，各债务必须具备共同目的。所以，只要有一个债务人的全部清偿，债权人的目的就可达到，其他债务人的债务就失去了存在的理由而归于消灭。
此所谓的共同目的指连带债务对债权的确保和满足。各债务人按照法律规定和当事人约定，为达到此目的而相互结合，形成连带关系。因此，数个债务人的连带关系是他们债务共同目的的实现形式。因这种连带关系的产生原因既有法定原因，又有意定原因。因此，无论多数债务人对他们的债务是否意识到，只要他们之间存在连带关系，就可认定具有共同目的。一般来讲，因意定而产生的连带债务，其债务人一般都能意识到共同目的的存在。但是，因法定原因而产生的连带债务，就不一定意识到共同目的的存在。不过，无论其是否意识到共同目的的存在，只要他们共同目的的实际存在就产生他们之间的连带债务。如果，数个债务人的债务缺乏共同目的，那么他们的债务就是数个单一债务或不真正连带债务。[page]
3、债务标的须为同一。标的不同不能成立连带债务。例如，对同一债权人，甲负金钱给付义务，乙负特定物给付义务，丙负劳务给付义务，自不可成立连带债务。至于标的是否可分，学者们有两种观点：一为肯定说，认为既然债权人可请求其一连带债务人为一部分给付，如果标的不可分，一部分给付就无法实行。二为否定说，认为依当事人的意思，各付不可分债务时，仍可成立连带债务，只不过债权人不得请求一部分给付而已。我认为标的是否可分，并不影响连带债务的成立。债权人可以请求连带债务人中的一人或数人为部分或全部给付。连带债务人在给付标的之前，其给付份额是不确定的，因债权人可请求为部分或全部标的的给付。从这方面说，连带债务的标的是可分的。这只是连带债务的对外效力，在连带债务人内部，其给付标的的份额应是确定的。
4、债务人之间须具备连带关系。这种连带关系，是指数个债务人中一人发生非个人利益的事项，其效力及于其他债务人。这种“连带”应属性质上的连带。这决定了如数个债务人中有清偿完债务的，其他债务人的效力就归于消灭；也决定了发生在部分债务人上的清偿、提存、抵消、免除、时效完成等使债务部分或全部消灭，其效力及于其他债务人。如果仅仅是数额上的连带，是不会发生这些效力的。
连带债务的另一法律构成是其发生的原因。连带债务的发生原因有两种原因：一是基于法律的直接规定；二是当事人的约定。
在我国，基于法律的直接规定而发生的连带债务有以下几种：
（1）个人合伙债务。《民法通则》第35条第 2款规定：“合伙人对合伙的债务承担连带责任，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这意味着每一个合伙人对合伙组织对外所负的债务均负连带责任，都有义务全部履行。
（2）合伙型联营。企业之间，企业和事业单位之间为实现一定的经济目的，成立一个不具有法人资格合伙型联合经营组织，进行共同经营。这种合伙型联营同个人合伙一样，进行联合经营的法人组织对联合经营的债务负连带责任。
（3）代理关系中的连带责任。代理关系中的连带责任，是指代理关系的三方当事人中，由于法定事项的出现，某两方当事人共同向另一方当事人承担连带责任。在《民法通则》以及有关的司法解释中规定了以下几种代理中的连带债务：甲、委托书授权不明时产生的连带责任。乙、代理人与第三人恶意串通产生的连带责任。丙、无权代理产生的连带责任。丁、代理关系中因违法行为产生的连带责任。
（4）共同侵权行为人的连带责任。《民法通则》第130条规定：“二人以上共同实施侵权行为造成他人损失的，应当承担连带责任。”共同侵权行为人的连带责任产生的前提条件是共同侵权的成立。共同侵权行为人的连带责任必须首先具备共同侵权的成立要件。其中，一方面共同侵权行为人必须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另一方面，各行为人主观上需有共同的过错，这是共同侵权的成立要件，而共同侵权是共同侵权行为人连带债务成立的必要前提。因此，没有行为人主观共同过错就没有没有共同侵权的成立，也就没有共同侵权行为人连带债务的成立。
（5）保证中的连带责任。保证的方式有两种：一般保证和连带保证。连带保证是债权人在债务履行期间届满时，既可以要求债务人履行债务，又可以要求保证人履行保证责任。
连带债务发生的第二种原因是当事人之间的法律行为。连带债务即可由双方法律行为设定，又可由单方法律行为引起。但无论怎样方式设立，均需当事人对此加以明确约定或由全体债务人明示。默示不能成立连带债务。因连带债务对债务人关系甚大，所以，债务人中只要有不负连带债务的，则全部债务不能成立连带债务。
连带债务的法律构成还应包括其的效力。连带债务的存在必然使其效力发生。连带债务的效力，因其既有债权人和债务人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又有债务人之间的内部连带关系。因此，连带债务的效力，一为其对外效力，即债权人与债务人之间发生的效力；二为内部效力，即在连带债务人之间发生的效力。[page]
连带债务的外部效力是指，每一个债务人均负有履行全部债务的义务；债权人有权向债务人中的一人、数人或全体请求履行，也有权向连带债务人中的一人或数人请求履行全部或部分债务；当连带债务人中的一人或数人履行全部债务后，其他债务人的债务归于消灭。
连带债务的对外效力在债务人民事权利能力存续时有效，即自然人和法人主体资格的存在。但是，如果当作为连带债务人之一的自然人死亡或法人解散、破产时，连带债务的对外效力是否对其适用。我认为这个问题应分开讨论。
首先，对于死亡之自然人来说，其民事权利能力归于消灭。但其生前作为连带债务人，对债权人负连带责任。第一种情况，如果死亡自然人没有遗产时，债权人无以对其要求债权，其他债务人仍对全部债务负连带责任。第二种情况，如果死亡自然人的遗产不足以清偿自己的债务份额时，债权人可就遗产来请求清偿债务，其他债务人对剩下的债务仍负无限连带责任。第三种情况，如果死亡自然人的遗产多余自己的债务份额时，债权人是就债务人的债务份额求偿，还是就全部债务进行求偿。我认为，这是债权人的权利，债权人既可以部分求偿，也可以全部求偿。债权人求偿数额超出死亡自然人的债务份额时，如果死亡自然人有继承人，其继承人可就超出的部分想其他债务人求偿。如果没有继承人，其他债务人对于超出的部分免除偿还义务。
其次，如果连带债务人中有法人破产时，债权人可否就其债权总额加入破产财团分配。对于这个问题，各国破产法都有规定，债权人可就债权总额加入破产财团进行分配，其他仍存在的债务人对未清偿的债务仍负无限连带责任。特殊的是，如果连带债务人中数个法人同时或先后破产时，债权人怎样实现自己的债权，各国规定不一，但瑞士破产法规定应属可取。规定，债权人即使在破产开始前以有部分受偿，债务人破产时，已受偿的部分也不予扣除，而以债权总额加入破产财团分配。瑞士破产法这样规定，将使债权人不致因破产分配中不能得到足额清偿而受影响。当然，债权人在破产财产中所得到清偿超过实际债权部分属不当得利，应当反还财团。另外，企业法人解散时，债权人可就全部债权要求法人清算组清偿，如果企业法人的财产不足清偿的，应当立即向人民法院申请破产。如果企业法人的财产足以清偿包括连带债务在内的债务的。清算组在清偿完连带债务后，有权向其他连带债务人求偿。
连带债务的内部效力是指连带债务人中的一人或数人清偿了全部债务，其他债务人的债务也随之消灭，清偿债务的债务人就超其应承担的部分向其他债务人请求偿还。
清偿债务的债务人就超其应承担的部分向其他债务人请求偿还，就形成了清偿债务的债务人的求偿权。求偿权发生的根据是一个债务人为他人履行了债务，依公平原则，使履行超过自己债务份额的债务人取得求偿权。求偿权发生的要件是求偿权人履行须超过自己承担的债务份额，并其他债务人共同免责。求偿权的范围不仅包括超出求偿权人应承担份额的部分，同时还包括履行债务的必要费用以及由求偿权人单独负责的事由所至的费用。
另外，如果连带债务人中有自然人死亡或法人解散、破产，而债权人怠于行使自己的权利，其他债务人还应否对死亡自然人或解散、破产法人的债务份额负连带责任。我认为，即使债权人怠于行使自己的权利，其他债务人仍需对死亡自然人或解散、破产法人的债务份额负连带责任。这符合设置连带债务的目的和制度价值。但是，其他债务人清偿完债权人债务后，其求偿权得不到实现。我认为解决办法是，如果连带债务人中有自然人死亡或法人解散、破产时，其他债务人可通知债权人行使权利，如果债权人不行使，其他债务人可事先要求从待分配财产中留出死亡自然人或解散、破产法人的债务份额。这既符合法律的公平原则，保护其他债权人的利益；又符合连带债务的设置目的，保护债权人的权利。 [page]

四、实践中的问题
实践中，必须分清连带债务与按份债务的区别。另外，实践中还出现了不真正连带债务和夫妻共同债务问题。
连带债务与按份债务的区别问题：
连带债务与按份债务的区别主要有成立要件和对外效力上的区别。连带债务与按份债务成立要件的区别主要表现在连带债务人之间具有连带关系，因此连带债务人应当履行的债务份额是不确定的。而按份债务人的债务份额在债权成立时就已确定。
另外，连带债务与按份债务对外效力上的区别表现在连带债务人对全部债务负无限连带责任；而按份债务人仅就自己所负担的债务份额向债权人履行债务，对其他债务人负担的债务份额无清偿义务。这可从以下三方面理解：1、债权人可就债务的一部分或全部向一个或数个连带债务人求偿，而连带债务人不得拒绝履行。而对于按份债务，债权人只能就债务人所负债务份额向其求偿，无权要求按份债务人履行超出自己份额的债务。2、对于按份债务，如果债务人履行的债务超出自己所负的份额，如果认定为系代其他债务人履行时，可向其他债务人求偿，发生他人债务消灭的效果。但其他债务人可因与求偿权人不存在债务关系来对抗求偿权。求偿权人可依不当得利向受领人请求返还。对于连带债务就不存在这个问题。3、按份债务就某一债务人发生的事项，如果抵销、提存、受领迟延，无效等，其效力不及于其他债务人。这与连带债务正好相反。
夫妻共同债务问题：
实践中，存在着夫妻共同债务是否属于连带债务的问题，这里我想粗浅论述一下。我国《婚姻法》第41条规定：“离婚时，原为夫妻共同生活所负的债务应当共同偿还，共同财产不足清偿的或财产归各自所有的，由双方协议清偿，协议不成的，由人民法院判决。”另最高院《关于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处理财产分割问题的若干具体意见》第17条第1款规定，为履行抚养，赡养等义务所负的债务，应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由上述规定来看，所谓夫妻共同债务，即是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双方或单方为共同生活和履行夫妻各自或共同负担的家庭义务所负的债务。夫妻共同债务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为夫妻共同生活所负的债务；
（2）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为旅行抚养，赡养义务所负的债务；
（3）夫妻共同经营所负的债务；
（4）虽为一方经营，但经营收入已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或转化为夫妻共同财产，该经营所负的债务为夫妻共同债务。
夫妻共同债务产生的前提是夫妻婚姻关系的存续。因此，夫妻共同债务不象普通得连带债务，债务人内部的债务份额已经确定，债务人对外负连带责任同时，对内负按份责任。夫妻共同债务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由夫妻共同承担，其没有分额分担；也不存在对内效力。因此，当夫妻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共同共同债务不具备的连带债务的性质。当夫妻婚姻关系行将结束时，因婚姻关系的终止，将导致财产关系的结束；离婚将导致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和共同债务的分担。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共同债务因夫妻人身关系产生的，因此并不存在夫妻债务份额分担问题。但，当婚姻关系结束时，夫妻共同债务就产生了债务分担问题，但分担前提是夫妻没有共同财产或共同财产不足清偿的。因共同财产为夫妻共有，共同债务为夫妻共负，用共同财产来偿还共同债务，无论是法理还是实际操作都是有效可行的。由于夫妻共同债务因夫妻人身关系而成立的，在财产关系中融进了人身关系。所以，夫妻共同债务的分担不是单纯债务分担，还要考虑各种家庭和社会因素。一般夫妻共同债务的分担不可能平均分担。
根据我国《婚姻法》的规定，夫妻共同债务的分担有两种方法：夫妻共同协商以及夫妻协商不成情况下的法院判决。无论那种方法都导致了夫妻共同债务的转化，由夫妻共同债务转化为夫妻各自债务。这时夫妻共同债务就归于消灭，新的夫妻各自债务随之产生。[page]
因此，夫妻共同债务虽是一种特殊的连带债务。但其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表现为夫妻作为一个整体共同承担的债务，这里夫妻共同债务就不具备连带债务的性质。当夫妻债务分割完毕后，夫妻共同债务就归于消灭。所以夫妻共同债务的连带债务性只存在于离婚夫妻的债务分割时。这时，夫妻共同债务之所以具有连带债务性是因为夫妻双方对债务负连带责任；夫妻共同债务的特殊性表现在夫妻双方份额的分担具有不确定性；当分割完毕，债务就随之消灭。夫妻共同债务作为连带债务的特殊性为保护夫妻双方和家庭其他成员的共同利益以及维护社会稳定具有重要意义。
不真正连带债务问题：
在实践中，存在着一种形式上象连带债务而实质上不是连带债务的债务，学术界一般把它叫做不真正连带债务。不真正连带债务，指数个债务人基于不同的原因而对于债权人负给付为标的的数个债务；其中一个债务人完全履行时，其他债务即因债权人目的的达到而消灭。
不真正连带债务的“连带”性主要体现在数个债务标的为同一给付内容，各债务人均付全部给付义务；并且其余的债务人的债务将因其中一个债务人的全部履行而消灭。这种不真正连带债务的“不真正”性集中体现在数个债务人在各自债务承担上完全独立性；而一般连带债务人所应负担的不仅是自己应负担的债务份额，也可能根据债务人的需要担负其他连带债务人的债务部分。就是说，不真正连带债务人在债务承担上并没有共同协力的义务，债权人虽然有权选择任一债务人履行义务，但无权选择债务人共同履行义务。
不真正连带债务虽然也具有连带债务的某些特性和功能，但其本质上是不同于连带债务的。其中的区别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不真正连带债务中数个债务发生的原因各不相同，且不可能依合同发生。而连带债务的发生基于同一原因，且多依合同而发生。
2、带债务人之间不具有连带关系，他们只是基于某些原因而对债权人付同一给付义务；债权人无权要求全部债务人同时履行给付义务。而连带债务人的数个债务人之间开始就具有连带关系，债权人有权请求连带债务人的部分和全部对债务负全部给付义务。
3、不真正连带债务人的数个债务不具有同一目的，各债务人仅对自己的债务付给付义务。而连带债务人具有确保债权人债权实现的共同目的，各连带债务人对全部债务负共同履行义务。
4、不真正连带债务人之间不存在债务分担问题，各债务人只对自己的债务负履行义务；因此，债务人之间不存在相互求偿问题。而连带债务人之间有确定的数额分担。当债务人履行的债务超出自己应分担的份额时，就有权向其他债务人求偿。
5、不真正连带债务人中的一人或数人有对债权人的抗辩权，其效力不及于其他债务人；这与连带债务是有很大区别的。
不真正连带债务是与连带债务有本质的区别，之所以冠之一不真正的连带债务，主要是由于数个债务人履行的债务标的同一，一个债务人的全部履行就导致债的关系的消灭。但是，不真正连带债务的法律功能并不是确保债权人的债权实现，债务人的责任也并没有加重。因此，法律关于连带债务的规定并不能适用于不真正连带债务。
不真正连带债务产生的原因偶然而复杂，其发生系基于不同的事实，各事实之间不以牵连为必要。因此，不真正连带债务的发生具有偶然性。另外，不真正连带债务并不是法律或当事人为债权的担保或实现而设立的，并不是发法律所追求的积极目标和当事人的主观愿望。一般认为不真正连带债务的发生原因有以下几点：（1）由于数人分别不履行自己的债务，发生同一损害赔偿。（2）数人实施各自的侵权行为，对被害人造成同一伤害。（3）一人的债务不履行与他人的侵权行为竞合。（4）合同上的损害赔偿与侵权行为上的损害赔偿竞合。（5）就同一标的所设立的两个合同上的债务竞合。
从上面不真正连带债务发生的原因来看，不真正连带债务的发生偶然性特别大。因此，实际生活中不真正连带债务很少见，各国法也少有规定。但是，不真正连带债务的存在必然发生效力，不真正连带债务的效力是一人履行完全部债务导致其他债务人的债务消灭。[page]
五、小结
连带债务因有其存在的制度价值而存在，它的制度价值是保证了债权人债权的实现，增强了市场交易的安全，促进了市场交易的繁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连带债务没有副作用。连带债务在最大限度的保护债权人利益的同时，大大加重了债务人的负担。由于连带债务人之间的连带关系，使任一债务人在债务完全清偿之前都不能摆脱责任。好些情况下，由于连带债务人的中的一些人由于死亡、破产以及自然人破产等原因而无法承担自己的义务。但根据债权人利益充分保护原则，其他债务人必须承担本不属于自己法律后果，即追偿权无法实现。连带债务人所要承担的风险比一般债务人要大得多，有时连带债务人的利益损失比一般债务人也要大的多。连带债务是债权人利益的充分维护和债务人负担的明显加重之结合。在这个层面上说，连带债务的法律关系有不平等性。
因为，连带债务对债务人来说是一种负担加重。因此，除法律明文规定和当事人的明确约定，不得设立连带债务。除法律强制性规定外，债务人必须有明确的意思表示，否则不能将其纳入连带债务人。基于债务人负担加重的考虑，缺乏意思表示能力的自然人不能成为连带债务人。
连带债务的作用与副作用互相并存，而且存在着此消彼长的态势。因此在立法和适法实践中应权衡利弊，根据社会对其的价值需要来设定和运用连带债务。 常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