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方律师

上访户老年人赵某平寻衅滋事提供法律援助案

【案情简介】

赵某平1958年11 月 28 日出生，小学文化，无业，住湖北省枣阳市北城县。因寻衅滋事，2016年10月26 日被枣阳市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二日；因非法聚集，2017年3月6日被枣阳市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五日；因扰乱公共场所秩序，2017年10月1日被北京市公安局丰台分局行政拘留七日。因寻衅滋事，2022年6月27日被枣阳市公安局行政拘留十五日。因涉嫌寻衅滋事罪，于2022年7月12日被枣阳市公安局刑2005年经枣阳市土地确权登记，赵某平在东园社区(以下简称xx社区)承包1.47亩土地。2009年因本市市政建设及发展经济需要,中兴大道以东部分土地被收储，赵某平的上述土地在征用范围内。根据相关文件精神，经听证等程序后，每亩补偿安置补偿费、青苗费、附属物补偿费共计人民币 26200 元，赵某平应领取土地补偿款 38514元。但其拒绝领取，不接受补偿，要求解决全家人的生活保障问题。东园社区提出在政策允许范围内适当提高补偿标准，赵某平仍不同意。自2015年2月至2017年10月，赵某平先后多次越级进京、赴省信访，并采取举标语、披状衣列队合影、在网络发布含有非法事拘留，同年8月18日经批准逮捕。

内容的视频等手段，制造影响，多次被公安机关行政处罚。

2018年2月以来，赵某平声称自己在信访过程中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殴打、拘禁，导致身患多种疾病，以到武汉看病为由多次到湖北省信访局信访，要求解决全家人生活出路。在有经济能力自行承担医疗费的情况下,通过越级信访向社区干部施压,迫使其所在的东园社区为其支付医疗费及生活费共 15次，累计人民币155302.90元，扣除医保报销资金后，赵某平实际获益人民币 107655.95元,赵某平对其中返还到其名下银行账户的医疗报销款11388.09元占为已有，拒不返还。

其中，2019年3月8日至2022年4月9日，赵某平先后在武汉xx医院、枣阳市一医院、枣阳爱尔医院、襄阳市中医院、枣阳市中医院就医治疗糖尿病、糖尿病伴多并发症等身体疾病，东园社区为其支付医疗费92459.95元。2022年4月9日，赵某平从枣阳市中医院出院后，到枣阳市政府门前车辆进出口处躺卧，后被社区干部及民警送回家中。次日，赵某平以到武汉看病为由,直接到湖北省人民政府门前绿花带处,后被工作人员劝离。2022年4月11日,在社区干部赵某成、丁某峰等人劝解无效后。东园社区无奈同意给赵某平拿钱治病,赵某平与社区干部到达xx医院后，因东园社区筹钱未果，让赵某平夫妇先等两天，赵某平夫妇遂与社区干部回到枣阳。2022年4月13日，赵某平夫妇未得到东园社区为其支付医疗费的明确答复,再次到湖北省人民政府进行信访登记，且拒绝与接访干部见面，借机给东园社区制造信访压力。2022年4月14日，东园社区干部在电话中与赵某平夫妇沟通，表示同意为其拿钱治病后，赵某平夫妇才到xx医院门口与接访干部见面。此次东园社区被迫支付了2022年4月15日至5月1日赵某平在武汉xx医院住院的医疗费及生活费共计人民币 15196 元。

2022年11月30日，湖北鸣天律师事务所乔方律师接受枣阳市法律援助中心指派，为一个老上访户赵某平涉嫌寻衅滋事罪进行辩护。这个案件因为多年违法上访的原因，案情比较复杂，被告人态度很差，不愿意配合，而且患有糖尿病等一身疾病。曾经把检察院送达的文书摔在地上，拒不签字。所以，很多律师都不愿意接这样的援助案件。既然接了，乔律师就克服困难和阻力，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多次与被告人的家属沟通，做工作。多次会见被告人，当面做工作。讲法治理念，讲刑事法律规定，讲刑事政策，讲齐身治家和做事为人的道理，讲家与国的关系，讲党和国家治国为民的理念，终于解开了赵某平的思想疙瘩，表示愿意配合办案机关的工作，认罪认罚。从接案开始，乔律师认真细致地阅卷，主动协调东园社区、北城办事处、北城派出所、人民检察院、人民法院等单位的关系，苦口婆心、任劳任怨，也担心赵某平全身有病，需要及时治疗，万一人死在看守所，案件就不好办了，或许会发生重大事件和新的矛盾。一直到去年腊月二十九，律师仍然还在跑取保候审的工作。但是，因为时间和程序都来不及了，没有如愿以偿。但是，司法机关基本上都同意，只要赵某平真心认罪认罚、息讼罢访，等开了庭就判处缓刑。因此，为了赵某平的家庭着想，为了地方稳定着想，为了顾全大局，本案的成功办理，取得了明显地社会效果。被告人及其家属满意，司法机关满意，律师协会满意、党和政府也非常满意。

2023年2月28日，枣阳市人民法院（2022）鄂0683刑初580号《刑事判决书》对赵某平犯寻衅滋事罪判三缓四，判决书写了8页，约4000字，赵某平服判息讼。至此，一个违法上访长达8年的堡垒户、钉子户圆满地画上了句号。

【案件点评】   

本案是一起较为特殊的老年人并且是老上访户的刑事犯罪案件，老年当事人不配合是一个难点问题；老年人有糖尿病等多种疾病，如果发生危险性，死在看守所，将会引发新的矛盾，甚至是暴力事件，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必须引起重视；老年当事人的8年上访问题没有解决，这次伴随着刑事案件的审理，能不能一并把上访问题一起解决掉，也是一个复杂问题。作为一名称职的律师，必须要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政治使命感、洞察问题的敏锐性和对待人民群众的深厚感情，对党忠诚，把维护社会稳定和维护法律的正确实施一起来。援助律师将工作重点放在做被告人及其亲属的工作上，通过多次沟通，会见被告人，最终达成共识，认罪认罚，争取从宽处理。把精力放在提出合理化的建议上，跑办事处、跑社区争取获得谅解。跑派出所协调关系、跑检察院、法院争取判处缓刑。从犯罪动机、主观恶性程度及社会危害性等方面加以论证区别对待，充分考虑这类犯罪的特殊性，建议人民法院判处缓刑，建议被法院全部采纳。

本案中，援助律师和司法机关都没有机械办案，而是坚持人民司法原则，从情、理、法的高度，充分考虑老年人上访户的特点和其家庭实际困难，从人性化角度提供尽可能的帮助，不仅有效避免了因机械办案可能发生的危险性和连锁的社会危害性，而且通过综合运用律师心理疏导、正面鼓励引导、帮助社区、办事处正视问题，提出科学合适的解决方法，让当事人感受到社会温暖，法律的救济和援助，以便帮助其正常生活、维护家庭稳定、社会和谐。 

对于多病的老年人而言，上访不能解决问题，有可能破罐子破摔，走极端，很可能引起暴力或者恐怖事件。其承受压力的能力有限，极其容易崩溃，容易感情用事、容易冲动等特点，容易走上违法犯罪道路。本案突显出上访户的无奈性、脆弱性、无助性、危害性、危险性。主动关心，加以疏导，正确引导，势在必行。

据调查统计，近年来，上访户引发的各类违法犯罪现象十分严重，对当事人及家庭造成了严重危害。本案的成功办理，对于引导上访户如何增强法律意识，增强正确解决问题的方法、渠道和能力，协助当地人民政府重视、共同帮助老年人上访户息访罢诉、解决问题具有积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