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东卫

一、案情简介珠海A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与广州B煤炭销售有限公司签订《综合授信协议》，约定珠海A银行为广州B公司提供2亿元最高额综合授信额度，由C能源集团有限公司、李A、李B提供连带责任保证。在该综合授信协议项下，珠海A银行与广州B公司签订额度为2亿元的《国内保理业务合同》，类型为有追索权的明保理，在该合同项下发生承兑汇票垫款3680万元。为办理上述融资保理业务，广州B公司将其与江西省C燃料有限公司签订的一份数量为5.5万吨、价款为2450万元的煤炭买卖合同变造为数量9.5万吨、价款为4611万元的合同，并将该合同项下广州B公司对江西C燃料公司享有的4611万元应收账款转让给珠海A银行。珠海A银行派员到江西C燃料公司核实该4611万元应收账款的真实性时，江西C燃料公司在《应收账款转让确认书》和《应收账款转让通知确认书》上盖章，并由其工作人员签名确认。后由于上述3680万元承兑汇票垫款未能得到清偿，珠海A银行提起诉讼，要求广州B公司、C能源集团有限公司、李A、李B、江西C燃料公司承担还款责任，广东省珠海市中级人民法院驳回珠海A银行对江西C燃料公司的起诉，判决广州B公司、C能源集团有限公司、李A、李B承担还款责任。后珠海A银行又对江西C燃料公司单独提起本案诉讼，要求其支付应收账款4611万元及利息。江西省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认为，案涉应收账款债权并非真实合法有效的债权，江西C燃料公司有权以此为由拒绝向珠海A银行付款；珠海A银行已选择将应收账款债权反转让至广州B公司，无权再向江西C燃料公司主张该项权利。遂判决驳回珠海A银行的诉讼请求。珠海A银行上诉后，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最后，珠海A银行申请再审。最高人民法院再审认为：1.江西C燃料公司在珠海A银行向其核实应收账款真实性时，没有如实陈述真实煤炭买卖合同的履行情况，而是直接盖章确认了4611万元应收账款的真实性，故该变造的9.5万吨合同应认定为广州B公司与江西C燃料公司通谋实施的虚伪意思表示，虽在双方当事人之间无效，但由于珠海A银行已经尽到了审慎的注意义务，所以江西C燃料公司不能以此为由对抗珠海A银行。2．珠海A银行另案诉讼向广州B公司主张权利，并无债权反转让的意思表示，而是行使追索权，故与向江西C燃料公司主张的求偿权可以并存。在江西C燃料公司的清偿义务范围方面，根据受让债权系为清偿保理融资的合同目的，宜将其清偿范围限定在保理融资款项的本息范围之内，并以该应收债权本息为清偿上限。故撤销一、二审判决，改判江西C燃料公司在4611万元及利息的范围内向珠海A银行支付3680万元及利息。二、法律观点本案再审判决明确界定保理合同纠纷中各方当事人的法律关系，细化了裁判规则：（一）在有追索权的保理纠纷案件中，保理商向债务人的追索权、向次债务人的求偿权以及债权反转让的法律性质及相互关系如下：债权反转让的法律效果应为解除债权转让合同，解除后，保理商不再具备次债务人的债权人地位，故该项权利与保理商向次债务人的求偿权不得并存；而追索权的功能相当于债务人为次债务人的债务清偿能力提供担保，其功能与放弃先诉抗辩权的一般保证相当，其与保理商向次债务人的求偿权能够同时并存，其中一方的清偿行为相应减少另一方的清偿义务。（二）对实践中经常出现转让债权存在瑕疵的情况，若该瑕疵系债务人和次债务人共同的虚伪意思表示，根据合同相对性，合同当事人的虚伪意思表示在当事人之间无效，但不得对抗善意第三人，因此应审查保理商在受让债权时是否尽到审查义务，是否知道或应当知道该债权存在瑕疵。若保理商却为善意，则次债务人不得以债权瑕疵为由对抗保理商。三、法律风险与操作建议保理业务的灵魂就是债权转让，其核心构成要件便是转让的债权真实、合法、有效。（一）在业务实践中，基础合同关系不真实的情形具体包括：1、基础合同中载明的交易未实际发生；2、基础债权金额不真实。（二）保理商提起应收账款债权之诉，需要举证证明基础债权真实存在，具体须证明：1、债权人与债务人之间存在基础合同关系；2、基础债权具体金额；3、债权人已经实际履行合同项下主要合同义务；4、债务人的付款条件成就且至付款期限。（三）为了提高保理业务规范性，最大限度避免不必要的业务与法律风险，我们建议保理商在叙做保理业务时，尽可能规范做到：1、在开展保理业务尽调时，务必从财务报表、原始凭证等多角度去审核债权真实性；2、搜集并保存基础债权及债权人履约凭证原件；3、保理合同尽量由债权人、债务人及保理商三方面进行签署；4、务必由债务人签署《债权转让确认函》等书面文件以确认债权真实性，并保存债务人面签该文件的相关证明。四、关于我们【翟东卫专业物流律师团队】，是由广东瀛尊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翟东卫律师发起创建，自2007年起专注于航空运输、海事海商案件已有12年，如今已发展成近二十名专业物流律师及相关辅助人员组成的物流专业律师团队。团队成员均有着雄厚的法学功底、法律素养以及出色的诉讼技巧，为国内外客户提供最专业、全面、优质、高效的法律服务。翟东卫律师团队专注于服务国内外物流企业，是各个物流行业协会的高级顾问，百余家物流企业的常年法律顾问。团队每年处理物流相关纠纷百余件，业务遍及美国、加拿大、英国、印度等国家及地区，以优质的法律服务及丰富的本土诉讼经验赢得物流业界的广泛赞誉。图片来源于翟东卫专业物流律师团队照片

一、火灾免责的除外事项二、火灾免责的举证责任在实务中，海事海商律师针对火灾免责的抗辩，往往都会另辟蹊径，除对火灾产生的原因进行关注外，更加关注的是收集承运人存有过失的证据材料。货方只要举证证明承运人存在过失，即使船舶火灾是由于意外或不可抗力等原因造成的，仍然有可能存在胜算的机率，例如在theEurasiandream一案中，法院认为：“船舶虽因意外着火，但船员没有获得相应的资格证书，也没有获得相应的培训，遇险时未能及时采取有效措施致使损失扩大，此时承运人仍然存在过失，亦不能主张火灾免责”。【翟东卫专业物流律师团队】，是由广东瀛尊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翟东卫律师发起创建，自2007年起专注于航空运输、海事海商案件已有12年，如今已发展成近二十名专业物流律师及相关辅助人员组成的物流专业律师团队。团队成员均有着雄厚的法学功底、法律素养以及出色的诉讼技巧，为国内外客户提供最专业、全面、优质、高效的法律服务。图片来源于翟东卫专业物流律师团队照片

一、域外司法实践然而在Rowsonv.AtlanticTransportCompany一案中，法院就从行为目的的角度出发来确定，并认为检查并确保船舶安全的目的是要保障货物的安全，在这个过程中发生的过失要属于“管货过失”的范畴中，而不是属于“管船过失”，承运人如果未能妥善的管理货物而致使货物发生灭失和损害时是不能免责的。还存在着折衷的情况，例如2011年湖南中联国际贸易有限责任公司等诉上海捷喜国际货物运输代理有限公司等海上货物运输合同纠纷案中，法院依据当时实际发生的状况给这两种过失进行了一个配比。在这场案件中，法院认定涉案货损是由于绑扎系固的缺陷以及船舶遭遇恶劣海况的共同原因造成的，并酌定造成涉案货损的20％。这导致的结果就是两种过失各占比例，海运承运人只对所应承担责任的相应比例负责。基于实践中存在着三种不同的做法，分析这些问题还是要回到我国《海商法》中的相关规定：（1）驾驶船舶中的过失免责。如果船长、船员、引航员或者承运人的其他受雇人在驾驶船舶中发生过失，作为雇主的承运人可以免责。“驾驶船舶过失”具体指的是在船舶航行和停泊过程中的过失。对于前者而言，这类过失包括疏忽大意的操作船舶航行设备、驾驶船舶过程中针对风险判断的失误、违反良好船艺所产生的碰撞事故和搁浅事故等；对于后者而言，这类过失包括因船长、船员、引航员或者承运人的其他受雇人在船舶锚泊、系泊的过程中所产生的失误而导致的事故或损失等情况。四、启示当然，对于基数最大的中小型货代公司来讲，都不会自有船舶或者租船从业，往往都是以“无船承运人”的身份从事国际货物运输事宜，而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就没必要了解前述免责事由的区分呢？作为一个专业的海事海商律师，笔者认为还是十分必要的，因为对于作为实际承运人的船公司来讲，货代企业很多情况下都是托运人，而一旦货物在船公司的责任区间内发生货损或货差，船公司欲以前述免责事由进行抗辩，那么我们就需要初步判断理由是否成立，进而决定在商业索赔谈判中的强势程度或索赔底线，所以货代企业对于前述概念的初步理解还是非常有必要的。【翟东卫专业物流律师团队】，是由广东瀛尊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翟东卫律师发起创建，自2007年起专注于航空运输、海事海商案件已有12年，如今已发展成近二十名专业物流律师及相关辅助人员组成的物流专业律师团队。团队成员均有着雄厚的法学功底、法律素养以及出色的诉讼技巧，为国内外客户提供最专业、全面、优质、高效的法律服务。图片来源于翟东卫专业物流律师团队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