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祖新

本律师上期曾推送了一篇普法文章《单位不签劳动合同该如何赔偿（一文讲清楚）》，这次为大家奉上一个“签了劳动合同却仍要赔偿”的亲办案例，本案于2019年8月获得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终审判决，系由石祖新律师历时一年半方才办结的真实案件，判例新鲜出炉、故事曲折而又精彩，欢迎各位趁热品尝。【基本案情】邓丽君（化名），2018年3月8日入职某唱片公司担任招聘经理岗位。2018年6月，公司CEO对邓丽君的工作进度不甚满意，向其提出降薪和绩效考核要求，邓丽君不同意，双方未能就此达成一致。2018年7月31日，邓丽君以公司拖欠工资为由提出辞职。【劳动仲裁】2018年6月19日，邓丽君向上海市徐汇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劳动仲裁。主张公司未与其签订劳动合同，要求单位支付2018年4月1日至5月31日的双倍工资差额46800元。邓丽君为证明自己的主张，向仲裁委提供了如下证据：1、劳动合同一份，用以证明双方存在劳动关系（劳动合同第一行内容：本劳动合同由以下双方于2018年3月8日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上海市签署，合同签署页有申请人签名）；2、微信聊天记录，证明至2018年6月1日双方并未签订劳动合同，直至6月3日才签订劳动合同；3、录用通知书及回执各一份，证明约定的月工资为23400元；4、其它证据……被申请人未向仲裁委提供相关证据。单位（律师）答辩：一、双方已于申请人入职当天即2018年3月8日就签订了劳动合同，无须支付未签订劳动合同的双倍工资；二、申请人月工资仅为4300元而非邓丽君所称的23400元，双倍工资的计算期限和月工资标准有误；三、邓丽君是公司人事经理，在职期间负责员工劳动合同的签订工作；四、微信和邮件证据不符合法定的证据形式，不应采信；五、其他……邓丽君称：一、劳动合同上手写的签名和日期是申请人本人书写，但申请人曾另签有一份日期为2018年6月3日的劳动合同，但公司CEO表示不能这么签就当场撕毁了，之后才签订的这份3月8日的劳动合同；二、……【仲裁裁决】败诉！【败诉理由】申请人作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应当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本会根据劳动合同及被申请人所述确认双方于2018年3月8日签订劳动合同，故申请人要求支付双倍工资差额的依据不足，本会难以支持。仲裁败诉后，邓丽君对仲裁结果非常不满，认为自己提供了与事实相符的确凿证据，公司啥证据没有，仅凭律师的巧言令色打赢了官司，不服。几经折腾，邓丽君找到了据说在劳动法、人力资源合规领域“比较”专业的非著名律师——石祖新律师。在查看完全部案卷材料后，石律师为邓丽君总结了败诉的原因和对方律师的厉害之处：（1）“好心”办了坏事；拿出2018年3月8日的劳动合同原为证明劳动关系，结果却成为了对方律师对其进行打击的有力武器；（2）虽然邓丽君称该劳动合同是2018年6月3日签订的，即便就是事实，但现有证据无法证明，只能败诉；（3）微信、邮件等证据的收集、组织和固定工作没做好，导致有“证据”也不会被采纳，无法有效还原事实真相；同时也很容易成为对方律师的攻击点。（4）不能证明月工资标准；银行卡交易明细恰恰给对方律师提供了证据证明其工资仅为4300元；即便胜诉，也能按4300元主张双倍工资差额；（5）对方律师称邓丽君负责公司员工的劳动合同签订工作。此为杀招，如果法庭采信这一点，即便以上证据全部成立，双倍工资的诉请也将败诉。（6）虽然对方没有提交任何证据，但邓丽君提交给仲裁庭的证据漏洞百出，甚至已为对方准备好了反杀自己的炮弹还不自知；不能怪敌人太狡猾，拿自己的“业余”去怼人家的“专业”，输官司是正常的，赢了才是没天理。经过石律师的一番分析总结，邓丽君才知道原本以为很“简单”的劳动官司，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还真是术业有专攻，难怪自己赤膊上阵、自以为证据确凿，对方随便请个律师，还啥证据没有，都能让自己输的灰头土脸、败了还不知道败在何处，一股怨气全撒在“司法不公”上了。败诉的原因是找到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石祖新律师提出了法院起诉阶段的诉讼策略：（1）证明该劳动合同签订时间是2018年6月3日，而非合同记载的2018年3月8日；（2）证明邓丽君的月工资标准为23400元；（3）如能证明月工资为23400元，则亦能证明对方在庭审中存在虚假陈述（打击对手士气，影响法官对对方的印象和感观）；（4）重新收集、组织、固定各类证据，并使之符合法定要求，避免因证据失效而无法支撑诉求；（5）是否负责公司员工的劳动合同签订工作，无须证明（为何？往下看）。推翻自己亲笔书写、白纸黑字的劳动合同，有么有可能？这需要一波什么样的神操作？劳动仲裁裁决的法定起诉期只有15天，之前已经浪费了几天。算算日子，还剩9天时间。如不能在期限内起诉的，则仲裁裁决生效，那将是败局已定。虽然石律师的诉讼策略讲得好像很有道理，但分析的每一条，目前看来，好像臣妾都做不到啊。继续还是放弃，这是个问题。邓丽君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于是，签约、办理委托手续、开始紧张的各项诉前准备……2018年9月7日，徐汇区人民法院正式受理本案。2018年11月1日上午9点，第一次开庭。石祖新律师受邓丽君委托，全权代表其出席庭审。经过漫长的数轮举证、质证，石律师代表邓丽君提出如下几点意见：（1）经公证的电子证据可以证明，书写日期为2018年3月8日的劳动合同并非系该日签署，而是于2018年6月3日签署的；（2）邓丽君的月工资标准可以通过邓丽君与公司另一起劳动仲裁案件的庭审笔录来证明（该案庭审中，公司认可邓丽君的月工资为23400元），另有电话录音、电子邮件、微信聊天记录等电子证据亦可证明；（3）公司没有举证证明邓丽君作为招聘经理，其工作内容包括了人力资源管理六大模块的全部工作；因本案涉及的事实认定比较复杂，我方提交的证据不但数量较多，微信聊天记录，QQ聊天记录、电话录音、电子邮件等电子证据形式也很多，承办法官非常谨慎，一一仔细梳理。为查明本案各项事实，承办法官其后又多次开庭，要求双方当事人本人到庭参与案件事实的调查，并向法院院长申请延长审限3个月，获批。2019年3月4日，徐汇区人民法院宣判。【一审判决】邓丽君胜诉，双倍工资获全额支持。【胜诉理由】本院认为，虽然邓丽君与公司签订的劳动合同载明签署日期为2018年3月8日，但经公证的电子证据证明，其系与公司于2018年6月3日签订。公司CEO本应清楚该内容，现表示“记不清”且无法提供相反证据，应承担不利的法律后果，故本院采信邓丽君的主张，确认双方于2018年6月3日签订劳动合同，公司应支付2018年4月8日起至5月31日未签订劳动合同的双倍工资差额40613.79元。【法话石说】该判决推翻了仲裁委“双方于2018年3月8日签订书面劳动合同”的事实认定，重新将双方签订劳动合同时间认定为2018年6月3日，进而判决公司未及时签订劳动合同而须支付双倍工资。一审判决后，邓丽君欢欣鼓舞，但同时也担心对方会不服一审判决而向中院提起上诉。石祖新律师表示，不管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本案的关键证据均已固定，篱笆墙业已扎牢，即使对方上诉，获改判的概率也很小。2019年5月8日，公司上诉，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受理立案。2019年6月19日14时，二审开庭，石祖新律师代表邓丽君出庭应诉。2019年8月7日，二审宣判。【二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裁判理由】本院认为，根据经公证的电子证据，邓丽君曾告知公司法定代表人其未签劳动合同，公司法定代表人亦予以明确认可。公司虽对该证据不予认可，但未提供充分证据予以反驳。鉴于公司亦未提高充分证据证明邓丽君负有签订劳动合同的岗位职责，故其上诉请求缺乏依据。一审法院判决正确，本院予以维持。写在最后·给企业的合规建议企业应充分认识到人力资源合规管理体系建设的重要性。一个不合理的人事制度、一次任性的降职降薪虽不会马上遭致多数员工的明确反对，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即使只有一个员工独自抗争，其对整个团队士气和战斗力的负面影响都会是一场可怕的、悄然的核聚变。企业还是应当竭尽全力为员工创造好的制度环境、人文环境和工作环境，而不应千方百计地从“羊”口夺食、降低“成本”。我们常常会被教育说“大河有水小河满，先有国而后有家”，但我一直认为，只讲奉献的结果只能是神散形聚、外强中干，稍有风吹草动立马会猢狲四散；个体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就不可能形成有战斗力的集体。一个正面、积极的团队氛围和工作环境对发挥员工创造力、提升企业经营业绩的作用是无法估量的。他好，我才会更好。（本案改编自石祖新律师亲办案例，文中当事人名称均为化名）案例参考：劳动仲裁案号：徐劳人仲（2018）办字第1597号，仲裁员：徐迪；一审判决案号：（2018）沪0104民初20239号，审判员：叶晓晨；二审判决案号：（2019）沪01民终6712号，审判长：顾慧萍；审判员：杨力，谷玉琴；

【案情回放】2015年1月12日，“斯有理”公司（化名）与外籍员工“钱中书”（化名）签订劳动合同，约定合同期限为2015年1月1日至2015年12月31日，职务为总经理，月薪32,677元。另约定，“任何一方有权根据相关的法律法规的规定终止劳动合同”等（第16条），“本合同中所称‘法律法规’若无特别说明，系指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法规”（第20条第1款），“本合同未尽事宜，双方另有约定的从约定；双方没有约定的，从相关法律、法规、规章”等（第20条第2款），“合同双方理解并同意，如果国家和或上海市就《劳动合同法》有规范性文件实施的，本合同和附件应根据前述规范性文件变更”（第20条第4款）。“斯有理”公司为“钱中书”办理了2014年7月10日至2015年6月30日的外国人就业证，后有效期延至2017年6月30日。2017年6月14日，“斯有理”公司发给“钱中书”终止劳动合同通知书，载有“因劳动合同及就业证到期原因”，“斯有理”公司决定从2017年6月30日起终止与“钱中书”的劳动合同。【劳动仲裁】2017年7月6日，“钱中书”向上海市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要求“斯有理”公司支付终止劳动合同经济补偿81,692.50元。仲裁裁决：到期终止应支付经济补偿金，单位违法！“斯有理”公司不服该裁决，向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起诉。【一审】“斯有理”公司诉称：双方对终止劳动合同的经济补偿未作约定，单位无需支付经济补偿金。“钱中书”辩称：双方对终止劳动合同的经济补偿未作约定，应适用《劳动合同法》关于终止劳动合同经济补偿的规定，故公司应当支付经济补偿。一审判决：对终止劳动合同是否支付经济补偿金未作约定的，不予支持！【裁判理由】结合外国人就业证所载延期信息及“钱中书”的陈述等，认定双方所签劳动合同应于2017年6月30日到期。在劳动合同和就业证均到期的情况下，“斯有理”公司可以终止劳动合同。对终止劳动合同后，是否需要支付经济补偿，双方劳动合同第20条等条文未作明确约定。在无具体约定的情况下，“钱中书”要求支付终止劳动合同经济补偿缺乏依据。现“斯有理”公司要求不支付“钱中书”终止劳动合同经济补偿58,536元，予以支持。“钱中书”不服，外国人也是劳动者凭啥就不能主张？遂向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二审】“钱中书”诉称：双方对终止劳动合同的经济补偿未作约定，但外国人依法就业，也应是中国劳动法律所规定的劳动者，应适用《劳动合同法》关于终止劳动合同经济补偿的规定，故公司应当支付经济补偿。“斯有理”公司辩称：一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钱中书”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二审判决：外国人咋能和中国人一个待遇呢，维持原判！【裁判理由】本院认为，鉴于双方当事人并未约定对终止劳动合同是否需要支付经济补偿，因此原审法院认定“钱中书”要求“斯有理”公司支付终止劳动合同经济补偿缺乏依据，并无不当。综上所述，“钱中书”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裁判日期：二〇一八年三月二十九日【法话石说】歪果仁（外国人）不能和中国人一个待遇！这样的判决是不是颠覆了您的传统认知？在中国的很多市场领域，我们早已习惯了给予歪果仁以国民甚至超国民待遇。而现在，在劳动就业市场，歪果仁（外国人）不能享受国民待遇，很来劲是不？正如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说的“现在的中国，早已不是1840年的中国”，从情感上的朴素认知和判断，这样的判决如何不让咱们的民族自豪感、国家自信心瞬间燃爆。而司法裁判讲的法律而非情感。从法律上，上海浦东法院、上海一中院不支持的依据是什么呢？两审法院均没有进行释法说理（也许是觉得这事太简单了，大家都懂的道理就不用再瞎掰扯、浪费功夫……）。一审法院的理由是“双方未约定，所以无须支付经济补偿金”。言下之意，歪果仁（外国人）不适用中国的劳动法律。但一审法院最后却引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第七十八条的规定作出了判决（吊诡吧）。而二审法院更简单粗暴，直接来一句“无约定不支持”。您是不是会觉得这二审法官其实也挺好当的？通过这个案例，我们知道了，原来歪果仁（外国人）在咱中国的地面上就业，跟咱中国人可不是一个待遇。讲到这，咋回事您也看明白了，故事似乎可以结束。然并卵，记住上面的结论，还有更热闹的故事再次颠覆您的认知。咱们明天继续讲。有兴趣了解具体案情的，可私信索取相关案号。

《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第六十三条第三款规定：“人民法院审理行政案件，参照规章”。也就是说，人民法院审理案件时可以对规章的规定是否合法有效进行判断，对于合法有效的规章予以适用，对于不合法或无效的规章不予适用。《山西省实施办法》第二十二条第二款与《工伤保险条例》第三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第二款规定的伤残津贴核定标准并不一致。如果职工因患职业病导致工资水平降低，在伤残等级经复查鉴定发生变化时，仍按复查鉴定结论作出前12个月平均缴费工资作为伤残津贴计算标准,既不符合《工伤保险条例》的规定，也不利于对工伤职工合法权益的保护。山西省工伤保险中心按复查鉴定结论作出前12个月平均工资为向钱进核定伤残津贴违反《工伤保险条例》的规定与原则。原审判决仅适用《山西省实施办法》的相关规定，未能考虑到上位法《工伤保险条例》第六十四条第二款的规定，适用法律不当。【案情回放】伤职工因工作遭受事故伤害或者患职业病前的12个月平均月缴费工资为基数核定伤残津贴。根据《山西省实施办法》第二十二条第二款的规定，经复查鉴定符合领取伤残津贴条件的，伤残津贴以复查鉴定结论作出之日前12个月本人平均月缴费工资为基数核定。《山西省实施办法》第二十二条第二款与《工伤保险条例》第三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第二款规定的伤残津贴核定标准并不一致。如果职工初次诊断为职业病时距经复查鉴定后具备领取伤残津贴条件的时间间隔过久，此时职工工资已经有明显上涨的，再机械的以初次诊断为职业病前12个月平均缴费工资核定伤残津贴确不利于对工伤职工合法权益的保护，也不符合《工伤保险条例》第四十条伤残津贴根据职工平均工资和生活费用变化等情况适时调整的原则，因此可在不改变立法原意的基础上对《工伤保险条例》的规定进行合理解释；但如果职工因患职业病导致工资水平降低，在伤残等级经复查鉴定发生变化时，仍按复查鉴定结论作出前12个月平均缴费工资作为伤残津贴计算标准,既不符合《工伤保险条例》的规定，也不利于对工伤职工合法权益的保护。本案向钱进患职业病前从事井下工作，工资较高。2014年11月16日向钱进被初次诊断为职业病，后被调离井下一线,工资随之明显降低。山西省工伤保险中心按复查鉴定结论作出前12个月平均工资为向钱进核定伤残津贴违反《工伤保险条例》的规定与原则。原审判决仅适用《山西省实施办法》的相关规定，未能考虑到上位法《工伤保险条例》第六十四条第二款的规定，适用法律不当。审判长：马鸿达；审判员：李小梅、仝蕾裁判日期：二〇一九年九月二十九日（本案劳动者及所在单位均为化名）太原市中级人民法院（2018）晋01行初48号一审行政判决书最高人民法院（2019）最高法行申4685号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行政裁定书【相同案例】最高人民法院（2019）最高法行申4686号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行政裁定书最高人民法院（2019）最高法行申6810号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行政裁定书

齐齐哈尔市人社局：是工伤！该局于2013年3月31日依据《工伤保险条例》第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作出了认定向钱进视同工伤的工伤认定决定书。（二）2013年4月16日，“斯有理”公司向齐齐哈尔市政府申请行政复议；劳动仲裁委：存在事实劳动关系！齐齐哈尔市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于2013年9月29日作出齐劳人仲字[2013]第34号仲裁裁决书，认定向钱进与“斯有理”公司存在事实劳动关系。（四）2013年12月9日，“斯有理”公司不服，诉至齐齐哈尔市铁锋区人民法院；二审判决：就是劳动关系！2014年3月25日，齐齐哈尔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2014]齐民一终字第123号判决，维持了铁锋区人民法院[2013]铁民初字第936号民事判决。（六）2014年7月8日，向钱进家属再次向齐齐哈尔市人社局申请工伤认定；齐齐哈尔市政府：就不是工伤！（第二次撤销认定）齐齐哈尔市政府于2014年12月15日作出齐政复决[2014]20号行政复议决定书，撤销了齐齐哈尔市人社局于2014年9月5日作出的工伤认定决定书。撤销理由：向钱进作为客运班车司机，运营路线、运营时间及其突发疾病是在其入住旺角招待所的第二天早8时许，发病地点是其入住的旺角招待所，各方对此均无争议，齐齐哈尔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作出认定向钱进视同工伤是依据《工伤保险条例》第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而该条款规定必须是在工作时间和工作岗位，各方对此分歧巨大。齐齐哈尔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没有充分的事实和法律依据证明向钱进突发疾病死亡是在工作时间和工作岗位，其作出的认定结果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复议机关不予支持。在齐齐哈尔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关于向钱进工伤认定案答复》中，其引用“因公外出期间”而在《认定工伤决定书》中并没有引用，如果其认为符合“因公外出期间”这条规定，那么其依据《工伤保险条例》第十五条认定向钱进视同工伤是适用法律错误。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复议法》第二十八条第一款第（三）项1、2目之规定，决定撤销齐齐哈尔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于2014年9月5日作出的认定向钱进视同工伤的决定。（八）向钱进家属不服，提起行政诉讼；二审判决：就是工伤！（责令市政府重新认定。）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于2017年3月20日作出（2017）黑行终58号行政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十）2017年4月24日，齐齐哈尔市政府于再次作出行政复议决定书；再审裁定：必须是工伤！（驳回黄世仁的再审申请。）裁判理由：《工伤保险条例》第十五条第一款规定：“职工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视同工伤：（一）在工作时间和工作岗位，突发疾病死亡或者在48小时之内经抢救无效死亡”。向钱进生前驾驶的客运班车在齐齐哈尔市与扎赉特旗之间隔日往返，向钱进到达扎赉特旗后，在扎赉特旗住宿是因工作需要即长途客运班车运营方式所决定的，故由于其工作性质，向钱进在旺角招待所住宿属于工作时间和工作岗位的自然延伸，其突发疾病且经抢救不足48小时死亡，符合《工伤保险条例》第十五条第一款规定的情节，应认定视同工伤。（本案职工、所在单位均为化名）【本案所涉案件】（1）王XX与黑龙江XX运业集团有限公司劳动争议纠纷一案案号：（2013）铁民初字第936号齐齐哈尔市铁锋区人民法院（3）黑龙江XX运业集团有限公司诉王XX劳动争议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案号：（2017）黑02民撤2号齐齐哈尔市中级人民法院（5）孙XX、黑龙江XX运业集团有限公司第三人撤销之诉二审民事判决书案号：（2015）黑中行初字第1号一审行政判决书黑河市中级人民法院（7）王XX诉齐齐哈尔市人民政府、黑龙江XX运业集团有限公司行政复议二审行政判决书案号：（2017）黑11行初14号黑河市中级人民法院（9）孙XX、黑龙江XX运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二审行政判决书案号：（2019）最高法行申4054号最高人民法院